文 | 李咏瑾

这是一个喧嚣的时代直抵人心的提问：随着互联网的兴起以及人工智能的应用，搜索一个问题的答案也许用不了0.1秒，当很多疑问如同收割机前的水稻齐刷刷倒下，人类横亘了千万年的追问会不会一朝“词穷”？

最浅层的回答，似乎是“会”。

虽知无涯，而吾生有涯。这是一个众生发问而极易互鉴的时代，你会发现你的很多疑问，大至仰望星空小至心路曲折，早就由其他人书写出许许多多的经验。躺在别人的经验上解决自己生活中所面对的大大小小的困难，本来就是应用大数据模型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显得何其顺理成章。

而当我们直面人性时，会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不会”！人类求知的天性是如此的难以满足，可以说人类之所以为“人”，就是在自然的造化中学会了追问：“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当古猿人拿起最初的工具撬动自然的洪荒时，本就意味着人类在尝试着提出问题的同时摸索着无数次或错或对的解答！

而后人类社会每一次大大小小的进步，无不由“追问”进行着推动：向上天追问，向大地追问，向炙热的火焰和冰冷的钢铁追问，向前行的兵马和记录的纸页追问，向货币的清点和电流的涌动追问……向内向外，向一切人心的幽微和宏大追问，就连这个题目中所出现的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本身，都由人类的追问而推动产生！所以互联网也好，人工智能也罢，它们只能是人类追问的结果，而不可能成为阻塞人类群体想象力的源头！

而当网络智能化发展将人类的平均认知推上一个新台阶后，我们该做的，是如何更多更好、更有主观能动性地发问：宇宙的奥妙该如何得到更多的挖掘？人类的未来该往何处而去？电子智能化技术该如何更好地深入人们的生活，消弭人类那些自古以来就振聋发聩的关于贫穷、战争、疾病、痛苦的天问？

哲人曾说，人类的追问所点亮的解答，如同星空中璀璨的星辰，而人类意识中大量的未知，还隐藏在漆黑的星空深处。面对宇宙的无垠和自然的浩渺，人类的认知和追问时时陷于无力，而人类面对发展中所横亘的大大小小的问题而展现出突破和进取的勇气，又如大鹏一样同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是一个宏伟的时代，在乘风破浪的发展中，年轻的人们啊，你能否做到靠追问来定义自己、并且靠着切实的行动来寻求目标，最终找到自己在时代发展中所处的位置，完成“你之所以成为你”的解答？

当这一次不能由人工智能替你回答时，年轻人，你，该怎么直面这个问题？

作者系青年作家、文艺评论家、第九届冰心散文奖获得者